我在很多次的回憶深潛里見到了活生生的清川、明和忍冬,無數旅人商販組成的熙熙攘攘的街,源蒼介推給我的木槿花路瓷杯,源家木質棟梁浸染了經年竹香的氣味。那些我熟悉的人全都在過他們歸於平凡的生活,遠離了惡鬼和刀,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設計之外有了他們各自的生命。
oc於我而言並不算是心靈寄托,是一種類似意識潛泳(DIV)的自我療愈方式與階段性總結,因我自身的復雜性才會衍生出豐富多彩的切片角色,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。
前些日子翻合集,打去年三月份的第一篇起一路讀到了最後。很喜歡三四月最初畫的東西,里面有一種書卷和紙張的味道,還有黏噠噠雨日潮濕的鈴聲,可能跟我家鄉的春天環境也有關系。到現在回看之前的作品我都不再去從邏輯隱喻抑或人物心理深究,而是像一個初見者一樣跟著畫面與文字的引導進行感性體會,專心致誌地走在回憶的夢里。我希望這種氣息可以永遠依托某樣信物保存下去,讓我歲歲年年接觸到它時懷念就復蘇。出現這種感覺的那天我就清醒過來了,其實我的鬼滅oc合集已經可以完結了。
不管日後啟或不啟筆,思想萬物自在生。我沒花一分錢也沒費一點腦子,它脫出我的思想調控並特自然地獨自運行了下去,我毫不意外有時神遊做夢會進入那邊世界做客,玩夠了就擺擺手告別再出來,這些人與事不會因我的意念變化而停止運轉。
一個自在生的領域對我而言像一個獨立世界一樣活起來了,像從前的舟雨集被我閑置到記憶深處依舊經歷著它自己的春夏秋冬,里面的歷史因為有了生命而緩慢地自發變遷,我不去刻意在乎也能在某天夢回時造訪他們完整的世界,做客一樣的。每一個人都有了他們獨特的人生軌跡,在我頭腦世界的一角柴米油鹽地生活著,無需我再編寫什麽了。
鬼滅的oc成為舟雨集後第二個有了自主意識和生命的故事,早就不需要我去動腦記任何設定,相、貌、音、聲不具其形,無意義,只要我投入思考,世界自己就會展現在我眼前。
有一次夢里去拜訪行定清川,我逐字逐句讀完了她的平生物語,邊讀邊跟她說笑,我還記得其中一個笑話是一個字跟平假名里「房棟」的諧音,清川說哎呦,錯字而已,夢里夢間的東西轉眼瓦朽成灰,我兩個都能坐一起喝茶說話了,還有什麽是可拿捏糾纏的,你快走,快走,別挑我刺兒。